Friday, May 30, 2008

我不爱小强

在北方长大的我,对于蟑螂的印象是扁平的,是从书本上了解到的一种经常在灶坑锅台附近转悠,贪吃的家伙。后来玩了一个电脑游戏,在玩游戏的期间,我作为一只蟑螂生活了好几个星期。通过第一和第三视角,感觉到作为蟑螂的生活好不容易呀,有那么多危险,连一滩食用油也会把我黏住,死掉。后来终于不得不放弃了。做蟑螂不容易,在游戏里假装自己是一种蟑螂更不容易!

后来搬到了北京,经常在厨房看到一种瘦瘦的浅褐色的虫子爬来爬去,几番考证,终于对于蟑螂的印象由扁平,到电脑3D画面,现在再到具体化。很小,很黄,很敏捷,很令人讨厌。那时候的我在北京,和别人合租,屋子的卫生状况并不好,因此才会有那么多蟑螂吧?北京的蟑螂总是在我有进一步想法以前敏捷地跑掉了,不过也因为是和别人合租,我看到蟑螂以后的第一个想法总是:我不管,其他生活在这个房子的人也会管的。所以,就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相对来讲,我和蟑螂在我在北京度过的5年中,相安无事。

接下来我从北京搬回了北方,蟑螂又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就这样又过了一年,突发奇想,买了一张单程火车票来到了上海。记得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才正式告诉妈妈。一直试图和父母探讨关于上海的话题,对方总是避免谈判,好像鸵鸟把头扎在沙子里,就可以从世界消失一样。母亲看着我,看着第二天的火车票,一脸的无奈中,帮我整理行装......

刚到上海的夏天是漫长而炎热的,每个人脸上经常会有汗留下来,就像动画片里的“汗一个”那样子,挺可爱的,也是无奈。我的运气不错,一个朋友正好急着搬走,我就搬进了他的30平的石库门套间,据说是荷兰人建的,因此成了没有名分的文物,周围的老房子都拔掉了,盖起了高楼,唯独我住的这几间老房子保留了下来。一间起居室,一个我朋友连转身也困难的厨房(因为他比较胖),还有一个使用TOTO洁具的卫生间。老房子,尽管我总是关着窗子,因为夏天的上海有那么多不知名的小虫子争着抢着要飞进来,这个关窗子的决定整整执行了三年(换气的时候,我开换气扇!天气热的时候,我开空调!)。因为不开窗子,我就索性决定也不拉开窗帘,因为对面的房子距离比较近,我想让对面房间里的阿姨阿叔看到:我夏天光着身子走来走去。当然这样比较隐秘,也不受外界白天黑夜变化的影响(连上班前决定穿什么样的衣服,也是从电脑桌面上的天气预报决定的)。

没想到这样一个空间,我一住就是三年......扯远了,回头来说蟑螂。一个炎热的中午,正在睡觉的我突然被什么东西惊醒,感觉好象是什么从我身边快速略过,然后停留在了我床边的矮柜上,那是一只蟑螂,很大,暗黄色,行动同样的敏捷。我大叫,从床上跳到地上,再大叫,从地上跳起来,蟑螂不见了。可是接下来的那个夏天,只要感觉盖在我赤裸的身体上的床单有一点异样,我就会从床上跳起来,大叫。

现在能做的就是保持地板干净和把所有的食物能放进冰箱的放进冰箱,不能的就放进瓶瓶罐罐里面密封。但是老房子,空洞很多,邻居的蟑螂也会来拜访的。也是因为没有室友罩着我了,独立生活在一间30平的房子里的现实,需要我正式思考一下改如何对待这个生物的问题。接下来的日子,我去了超市,专门研究了一下如何对付蟑螂,也是第一次接触到了蟑螂屋这东西(原来在上海的房间里看到这东西,好奇怪,有好几种,一直纳闷是什么。竞从来没想到,这东西原来是放着毒药的蟑螂屋。)

还有一次,我在电脑前打字,突然感觉胸前的T恤下面有东西爬过,本能地跳起来,一只北京体型的蟑螂从我的T恤里被赶了出来。接下来的那个夏天,坐在电脑前的日子,我是一只手抓着鼠标,另外一只手随时去摸自己上身的状态中度过的。只要一感觉身体有一点发麻,像虫子掠过的感觉,我就会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叫。

至于大叫的作用,最后我解释一下:我是自己一个人住,自然不是大叫给比别人听的。大叫“啊”的一声,一来是为了让自己进入警觉状态,二来,蟑螂会听见的,马上紧张起来装死,给我去拿喷射剂的机会。如果这时候蟑螂不停下来装死,我就在接连大叫几声,有时候还是奏效的。

对于蟑螂的态度,我是从无知,到同情,到冷漠,再到格杀勿论。总之是一个人的生活,如果我自己不想办法解决,是没人来帮我了。我的办法聪明也好,愚蠢也好,有效果就行。


附:蟑螂和螳螂的区别。蟑螂又名小强,南方比较多,我这里主要是进入夏天开始看到蟑螂,天气一冷就都不见了。天气越热,看到的蟑螂个头越大!我小时候不但蟑螂没有见过,螳螂也没见过(老家是一个古老的县城)。后来搬家到了一个新兴城市,第一次见到螳螂也吓了我一跳,主要是因为我那时候在抓蚂蚱,蚂蚱没抓住,看到一个绿绿的东西,以为是扁担钩,抓起来才意识到是自己没见过的东西,吃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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